那村·那人·那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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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村·那人·那狗”是一篇關於自己的村的散文,對於村這個東西大家也都知道,是非常值得網友們去述說的,所以很多時候你會發現這些都是情愫啊,但是這樣的東西真的如大家所說的那樣美好嗎?現在存的發展情況一起完全不一樣了,所以下面跟隨小編一起看看下面這篇文章吧!

那村·那人·那狗

一·那村

也許,是真的已經長大的緣故。

那村·那人·那狗 第2張

村口的老宅

闊別三年,當我重又回到這個陌生又熟悉的村莊時,過往的影像竟都像褪了色的膠捲,泛着潮腐的泥土氣息。明明是同樣的街道,同樣的房屋,撐着雨傘,獨自穿行其中,眼中的一切,卻彷佛都矮了半截似的,靜默的在陰雨的天空下矗立着。

柏油馬路由於年久失修,隔不多遠就散佈着不少擠滿水窪的泥坑,很快,我新買的運動鞋上就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泥點,怎麼甩也甩不掉。

偶爾會碰到幾個在自家門前百無聊賴賞雨的中年婦女,面孔有些似曾相識,可互相之間對視幾眼後,雙方卻很快都把目光轉向別處。

於我們,她們是記憶裏已經泛黃模糊的故人,而於她們,我,或許只是一個異鄉過來走親訪友的陌生人。

常聽母親在電話裏嘮叨。村子裏的人,真的是一年比一年少了。

年輕的後生都爭先恐後的走出村莊,乘坐火車或者飛機,近到濟南青島,遠到內蒙新疆,前往一切可以通過努力爭取到更好生活的地方,甚至連帶着媳婦和孩子,也很快被帶了過去安家立業。

這個我們的祖輩世代生活的地方,很不幸,既沒有多得讓人眼紅的致富資源,也沒有少得讓人絕望的落後境遇。

它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村莊,世代耕地爲生,除此以外,別無任何選擇。

而平凡和平庸,對於年輕人來說,或許比貧窮還更要讓人難以忍受。

我也曾是在這裏的一個狂放少年,年輕的時候自恃書讀得好,拼了命的想要走得很遠很遠。

可不知爲何,年紀漸長,對於金錢和名利的渴望越來越少,偶爾半夜醒來,內心深處最爲懷念的,竟是兒時夏夜裏和大人們在瓜地一起乘涼的場景:餓了,就隨口掰一口硬幹糧填填肚子,渴了,就挑個新鮮的瓜就地摔裂了分吃,再加上偶爾雨後層出不窮的蟬鳴蛙叫。

一切,都像美酒一樣,越來越醇,越來越香。

二·那人

現代通訊的發達,使得我們不管身在何方,都能時刻與父母保持着密切的聯繫。

那村·那人·那狗 第3張

母親的園地

所以,隔着手機話筒和屏幕,我對父母的認知,一直以來都是精神矍鑠的中年男女,可以輕而易舉的把幾十斤的大米舉上肩頭,哪怕是走上個幾十裏地也不吭一聲。

可這次回家來的第二天,陪着父母去理髮店理髮,他們過去拼命掩飾的一切,就這樣被輕而易舉的揭穿。

原來,那些看似烏黑濃密的秀髮,是隔月必去理髮店的成果。但只要稍許用心,就還是能發現那並不甘心被藏起來的灰白頭髮。

而我,也這纔開始發現,並且注意到,父母老去的一絲一毫的徵兆。

每晚七點收看《新聞聯播》,曾經是一家人多年來雷打不動的節目。直到現在,其實也沒有絲毫改變。但哪怕我幾次擔心擾民,偷偷把電視的音量調低,還是發現父親會不經意的把聲音調大幾個音量。百思不得其解之時,我發現了他辦公桌上多出來的老花鏡。原來,是他的聽力和視力在一點點的退化,這也就解釋了爲什麼和我說話時,他總是喜歡習慣性的把音量提到很高。

相比下來,年長父親兩歲的媽媽,看起來倒更加神采奕奕。年輕的時候,因爲模樣標誌,母親在當地也算得上數一數二的美人,可隨着年紀的增長,肥胖卻成了日漸困擾她的最大難題。過去是因爲很難買到合身的衣服,如今卻是因爲肥胖引發的一系列老年疾病,逼着她每天都不得不大把大把的吃藥。

還好,父母都還算是生性樂觀之人,哪怕問題再多,也甚少感慨傷懷,只是喜歡沒事笑呵呵的對人微笑,並把女兒的偶爾歸來,當成人生最大的樂事之一。

三·那狗

替代我陪在父母身邊的,是一條來路不明的雜種金毛狗。

那村·那人·那狗 第4張

看家狗小黃

它叫小黃,是幾年前一個偶然的機會被我從大街上撿回來的。

那個時候的它,剛剛被舊主人強制斷奶,連自己的父母都還沒來得及認清,就被狠心的拋棄了。

剛帶回家的那會兒,它還有些認生,一聽到人聲就立馬躲進角落裏不再出來,而且因爲飲食不適應,先後生了幾場不大不小的急病。

沒辦法,每次都是我抱着它坐車去市裏的寵物醫院求診,然後回來陪着它的嬉戲玩耍,直到完全適應新的環境。

我成了它被拋棄以後這個世上第一個最親近的主人。

可惜的是,那時的我還在上學,一個月暑假過後就不得不離開老家。從那以後,也就是隻有每年逢年過節的時候,小黃才能和我見得上幾次面。

它後來成長中的故事,也是由父母通過電話一點一滴的轉述,比如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領地,品種原因體型始終維持原樣,三更半夜勇鬥老鼠和爬蛇等等。

我徹底缺席了它之後幾年的成長。可每一次,只要一看到我出現在門口,它都會一路撒歡,狂奔過來,像個孩子似的邀寵求憐。

農家人養的狗,從來都沒有什麼金貴可言,一個窩,一根繩,幾盤剩菜,就可以讓它在露天的院子裏度過一生,此外還必須肩負看家護院的責任。

我想,明明我只給了小黃很少很少,可它,卻心甘情願的,還給我,以及整個家庭,以一輩子的漫長光陰。

隨着遠處漸漸升起來的月亮,黃狗,老人,以及這讓我魂牽夢繞的斑駁老村,就這樣,一點點的,在腦海裏鮮活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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